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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瘾41

玉菊花魁今晚已经接了客。

战战兢兢跟在后面的管事妈妈满头大汗,一路上将这句话重复了不下八遍。

她有耐心讲,我可没耐心听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,敷衍地唔唔嗯嗯,走马观花。

“知道知道——诶,花魁在哪个房间来着?”

吉原游郭毕竟是男人找乐子的四方,室内的布局曲折幽深,打光和熏香也很暧昧,令进入这里的人油然而生一种酥软沉醉的感觉。

体验感不错。

除了有些醉醺醺的酒鬼不长眼把我当成游女。

“啊——”

“!该死……”

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咒骂四起。

身躯颇为魁梧的醉鬼像只断线风筝一样撞碎了纸门跌进屋里,狠狠砸在地板上呻吟着爬不起来。

“这……”管事满脸惊恐,张大嘴吓呆了,顿时冷汗直流。

我慢吞吞地收回脚,挥开空气中难闻的酒气,回头看向只能背靠墙壁勉强支撑住颤巍巍小腿的管事,扁嘴:“有些人总是打断别人讲话,真讨厌……接着说,花魁在哪个屋?”

“……在……走廊尽头……”

花魁内屋的门口有一个如意结,下面挂着铃铛,按照规矩,进门前需要摇铃示意,花魁应声才能进去。

我饶有兴趣地勾起形似兰花的铃铛晃了晃——然后直接拉开了和门。

屋内的两人朝门口看过脸,表情俱是有些惊愕。

剃着奇怪半月头的中年男人面色酡红,眼底犹带酒色弥散的欲望,手里还拽着一截莹白的皓腕。

手腕的主人穿一身绣着金菊花的石榴色开肩和服,听到声音后盈盈抬头瞧了一眼,便慌忙垂下头去,只留给我一个侧脸。

“……你是什么人!谁让你……”

我打了个响指。

男人话没说完便两眼反白,身体后仰笨重地倒在地上,像条死狗。

玉菊花魁看都没看那男人一眼,只把脸垂得更低了,似乎非常羞怯紧张。

不过美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。

“他们都说你是整条街最漂亮的女人,我想让你陪我,可管事说得询问你本人的意见,我耐心不好,所以就直接来问问你。”

我绕过不省人事的男人,毫不客气地撩开衣摆坐到花魁对面,捡起翻倒的酒杯把玩,瞥了眼地上,啧了声,“男人沾了酒就会变成糟糕透顶的生物,对吧?你的这位客人看起来身体不太好,还是别来参与这种熬夜伤肾的项目了,自动转接下一单如何?”

花魁:……

“……玉菊……”管事站在门口,抖如筛糠,脸色青白,看起来也快昏倒了,神情扭曲地咬牙,“……要不你就……”

她心里估计在想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,会碰上这么个女霸王。

花魁玉菊幽幽叹了口气。

“……我明白了,妈妈。”

男人被拖出去后,我才放下了捂住鼻子的手。

那男人身上的酒臭味重的要命,还混杂着一股各种香料叠加在一块儿的古怪气味,别提多难闻。

似乎生性腼腆的玉菊这会儿竟主动开口问:“客人,要开窗吗?”

嚯,莫非这就是花魁的眼力见么?

我若有所思地点头,目送她缓缓起身,婀娜地行至窗边支起一扇小窗,凉爽的空气灌进来,立刻清新多了。

等她重新坐下,我才得以看清一直低垂的面容。

花魁安静地坐在灯下,美丽的像一幅画。

我见她一动不动,倍感奇怪地问:“你怎么不给我倒酒?”

玉菊柔声回道:“客人不像是会喝酒的人,女孩子也应该少喝酒。”

我笑:“我确实不喝酒。”

玉菊顺着问下去:“客人怎么会想到来这里?”

“因为很无聊,想找乐子,正好有钱,就想来见识一下话本子里写的销金窟。”

我捏盘子里的花生玩,“可我又不喜欢将就,要去就去最好的,要买就买最漂亮的。”

玉菊呢喃: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

修长的脖颈从敞开的领口伸出,脆弱的仿佛一折就会断,皮肤白皙得好像豆腐捏的,碰一下也不知道会不会出水。

我顺从心意摸了摸她的脖子,感觉到手下的躯体一僵,不以为然地凑过去轻嗅。

“……客人?”

女人的气味和男人是不一样的。

应该更淡,更醇,更甘。

一缕似曾相识的味道钻入鼻腔。

我睁开眼,表情古怪。

松开手,面色红润的花魁侧过头,视线飘忽不敢看我,长长的睫毛在眼尾留下阴影,令眼角的那颗泪痣都增添了几分破碎感。

我神色顿时更微妙。

“你有喜欢的人了吗?”

我的忽然提问显然惊到了玉菊,她飞快朝我看一眼又立刻低下头,涂着豆蔻的手指蜷缩起来。

“……客人怎么这样问?奴家只是个……怎配……”

我丢下杯子。

玉菊身体一颤。

“行吧,就当你没有。”

我笑眯眯地问她:“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?”

“……啊?”

“太直接了吗?那我换个问法,你觉得什么样的男人比较讨女人喜欢?”

“……应该是……”玉菊迟疑地说,“高大威武,英俊帅气,有责任心,也有能力保护身边重要之人,有男子气概的那种吧……”

我没说对或不对,继续问:“那你知道男人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吗?”

这个问题对于从小接受调教的花魁而言应该是非常容易回答的,因为她们本身就是照着男人的幻想模板被教导出来的。

可玉菊却沉默了,似乎有些为难。

“通常情况,人如果要去扮演自己完全不熟悉的性别角色时,都会选择展现出自己想象中比较喜欢的类型,才能表演的更加投入自然些。”

我抬眼看向对面似乎已经意识到什么而僵住的人,似笑非笑地感慨——

“没想到你喜欢我见犹怜式的女人啊。”

“卡卡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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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见犹怜•卡卡西

你的卡子突然粗线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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